边伯贤将萧悠然带回了南苑，亲自给她换衣洗漱好，因为怕她受冻半夜犯胃病，便在楼下熬好粥一直守到半夜才趴在她的床边睡着。
深夜的月光更加皎洁，透过窗户温柔的撒在床上这一副安详的画面上，鼓起的小包突然有些动静，这副静象被打破，萧悠然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床。
推开窗，拂了满脸的月光，有些许凉意，却不想转身离开，蜕了这层光洁的皮。
疼痛其实一直都存在，细微，而隐隐约约，有时会忽然爆发出来，像是少了一部分，贪婪地想要抓住些什么，不断地吞噬温暖的气息。那种像是吐了很久整个胃都空荡荡和神经压迫的感觉，饥渴，带着原罪的疼痛。
*
边伯贤睡得并不算好，做了一个噩梦，他梦见萧悠然走了，走的异常决绝凛然，无论他在身后怎样嘶吼挽留，那个女人都不回头。
然后周围场景突然转换，方才那个冷漠无情的女人满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里，腹部的最多，像是被人捅了一刀，无论他怎么止也止不住。
边伯贤双手颤抖的抚上她紧闭的眼，那一刻二十年来搭建的所有防备与城墙都顷刻间崩塌了，他第一次感觉那么无措，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？”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边伯贤急忙抬头望去，只见萧悠然干干净净的站在那，眉毛一拧着，明明脸上挂着笑，可那眼神却黯淡得吓人。
她的眼前站着一个男人，以边伯贤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背影，可即使是一个背影他也一下子猜到那人是谁。
听着她问出那个熟悉的问题，边伯贤一下子就慌了，他急忙甩头想要说会，他不许她死。
可是那个男人依旧冰冷的吐出两个字，“不会。”
没有一丝温度，像是冰刀子，狠狠地扎进她的心口。
边伯贤一直自以为是的按着自己的想法推开她，可是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会不会受伤。他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，这于谁都是最好的，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，原来他对萧悠然来说是那么残忍。
梦醒了，边伯贤抬起头来，刚一睁眼就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，肩上的毛毯也因为他的动作而滑落。
那是萧悠然给他披上的，他伸手捡了起来，轻轻抚摸着，因为那个梦而不安的心也因此被安抚着。
到底还是带着一丝侥幸的，他以为梦就只是梦，不管有多么逼真也不是现实。
直到他看见了这空荡荡的房子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，干净得没有一丝第二个人生活过的痕迹。
萧悠然走的很彻底，就像那梦里的一样，没有任何原因任何预兆，更没有给边伯贤挽留的机会。
手中的毛毯被他紧紧抓着，那是她留给他最后一丝温柔。边伯贤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，心里那层自欺欺人的侥幸也彻底破灭了。
她真的走了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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